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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苑杂谈

孤独的思想者

作者:徐世宝    2010-02-03

在喧嚣繁华的上海,有一处不可或缺的地方。1936年10月19日,鲁迅在上海病逝,葬于虹桥万国公墓,1956年10月迁葬鲁迅公园,一代巨人在这里长眠了半个多世纪。

鲁迅的墓地,怀抱在公园深处一片长林绿荫之中。我来到墓地时,看见一位女士在墓碑下放上一束鲜花,然后静静地站在墓前,炎炎烈日下的身影,久久没有离去。墓地的一侧,有位长者正用意大利语吟唱《我的太阳》,熟悉的吟叹,音调低沉,音色纯正。在这个地方,用这种方式, 长者表达的胸臆,应该是他心中敬慕的太阳,当然也是我们共同的太阳。

墓前是一片如茵的草地,两侧是苍翠的松柏,正中是一尊鲁迅先生的塑像。先生身穿长衫,坐在一张藤椅上,冷峻的目光注视着远方。远处的公园外面,高楼林立,车来人往,与之相比,公园里显得有些荒凉寂寞。这一情形,让我想起余秋雨在黑格尔和费希特墓前发出的感慨:如果没有墓园内的长眠者,荒凉寂寞的将是外面的世界。

在鲁迅纪念馆二楼展厅内,陈列着先生的手迹和使用的物品,还有上千本各类版本和多国文字的鲁迅作品及相关研究书籍。展厅墙壁上,分别以“民族魂”、“呐喊”、“彷徨”等主题,将文字和图片有机地组合起来,引导人们系统地解读这位思想巨人。

鲁迅早期的呐喊,大多献给了铁屋内昏睡的民众、道路上跌倒的车夫、酒楼里徘徊的孤独者。他致力于解剖并改造国民的精神性,他的作品就是一副副“药”。他的“药”对当时具有整体意味的“阿Q”、“祥林嫂”“孔乙已”们,影响还有局限,这是历史的无奈。作为黑夜里的醒者,鲁迅的内心有着深彻的孤独与悲凉,这种孤独与悲凉,在他的思想深处难免投下彷徨的影子。但自近代以来,在国民性进化过程中,能够直接提供精神资源的,也许只有鲁迅了。他的灵魂与思想的深刻,甚至在为今天的我们提供一种尺度:他的“药”的疗效与我们有多切近,我们与鲁迅的距离就有多远,我们精神结构的缺陷就有多深。

人性在走向健全、完美的路上,需要雨果和托尔斯泰的情感来抚爱,更离不开黑格尔和鲁迅的思想来警示。

鲁迅后期的思想锋芒,全部指向当时文化生态的核心,直触社会的中枢神经,这一结果,导致鲁迅与整个时代的对峙。这是中国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转型时期,精英人物与惯性力量的对决。

在过于漫长的黑夜里,早醒的鲁迅象一个忧郁的灵魂,奔走在黑暗的深谷,黑暗把孤独的鲁迅挤压的尖刻、激愤,造成他的精神表达式并不完美。无力回天的感慨,使鲁迅内心时时处在绝望的边缘,但鲁迅的可贵,在于从未停止在绝望中的抗争。在反抗奴役意志、追求精神自由的途中,鲁迅面对各类敌手,致死发出了“一个都不宽恕”的悲壮绝音。

鲁迅的呐喊,是对底层民众的悲悯,是一种救赎的大爱。他的抗争,是与腐朽社会和没落文化的决绝,是一种悲愤的大恨。

进入历史层面的鲁迅,他留给我们的思想,似乎只是爱与恨的构架,而渗透在构架中的他自身的苦痛、矛盾与焦虑,却被缺少理解的大爱和大恨所屏蔽,这是鲁迅命运的又一悲哀。

鲁迅纪念馆收藏着一张徐悲鸿创作的水墨素描,表达的是鲁迅在失意困顿时期,瞿秋白来上海看望他的情景。挚友的温暖,让孤独无助的鲁迅深深地感叹: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期世当以同怀视之。这一感叹,使后人隐隐觉察到,伟人仅仅有大爱和大恨,是不完整的。鲁迅逝世当天,日本友人奥田杏花从鲁迅遗容上翻制了石膏面模,一直供奉在鲁迅纪念馆内。先生早已合上他锐利的双眼,安然长睡了。但他真的安睡了吗?从鲁迅纪念馆出来,我再次来到鲁迅的塑像前,长久地注视着先生的目光。面对鲁迅审视的目光,我们能得到他宽恕吗?

走出公园,融入人流中,再次回望这个特别的地方,它的主人曾为自己的民族开出了许多药方,并一直关注着“疗效”。忽然记起德国天文学家开普勒说过的话:“思想家只管去想,怎么做是后人的事,这,我就管不着了”。

 

标签:鲁迅,孤独的思想者,繁昌供电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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