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休日是我的生日,之前和妻子商量好了,准备回老家和母亲一起过,妻子也很理解,回家看看吧。
那天起得早,回家也早,母亲看我回来了,第一句就问我,今日不过年过节的,怎么回来了。我听后只是笑了笑,心想一定是以前在邻近老家的乡镇供电所工作,顺便回家的机会多,现在回家少的缘故。
突然,母亲一把拉住我的手,听你二哥讲你住院了,急得我几夜睡不着觉,到底怎么了,边说边拉着我走向她的房间。在房间里坐下来后,为了不让母亲担心,我也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是腰椎和颈椎引起神经受压引起头痛,挂了几天吊水就好多了。母亲一听讲腰,眼神暗淡了许多,喃喃地说,还要怪老头子,那年你退伍回家后,你吵着要自食其力,现在毛病出来了。我一听忙打断母亲的话,医生说和前期无关。因为退伍回来后,一直在等待工作分配,加上战友、同学、朋友串门多了,生活的打理全靠父母,一直嚷着要和亲朋好友出去做生意,父亲怕我学坏,始终不同意,最后在我的坚持下,还是到三哥的单位上做小工,修铁路。一次和别人抬青石板时,用力过早,腰部好像人用棍子猛击,当场失去知觉。那时年轻,体质好,休养几天也就好了。
打断母亲的话,我就找了一个新的话题,问四哥今年什么时间回来过春节。母亲却很生气地说,在贵池上班好好的,手续都没办,非要出去打工,现在好了,一年到头顾不上家里,孩子上学还要弟兄们照料,有个单位多好,最起码是旱涝保收,又能照顾家里。你三哥昨天打电话给我,说要到贵池修什么桥,看样子不想在单位呆了,你不要学他们,有个职业比什么都重要,现在出去打工的人回来太多了,他们在家无所事事的。另外,你四哥就是个例子,在外面一月挣伍仟元,还不如在家拿贰仟元,既不要担风险又能照顾家。听你二哥说,叫你媳妇过去帮他们忙,是你不答应吧。我说,你孙子今年读初三了,今天还补课呢,家里没有一个人监督不行。哦,是这样的,我怕你们弟兄有分歧呢,那你一个月的工资能养三个人吗?我给点钱给你带回去,反正老二、老三他们给我的钱挺多的,边说边站起来拿钥匙开床边的床头柜。我怔了怔,急忙拉住母亲说,我单位效益好,养活一家人绰绰有余,再说我都40岁了,要你的钱传出去还是个笑话。母亲听后没再坚持又重新做到椅子上说,单位就像一个家一样,她善待你,你更要善待她,她养活着你,你养活你一家人,犹如父母一样,从小把你们拉扯大,到你们能发挥作用时候,不能说父母的不是吧。我笑着说,你老人家现在不打小牌,研究起哲学来了。母亲却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家老头子(我的父亲)当年抗美援朝负伤回家后,在公社武装部工作,那时他一个人拿几十元的工资,确实养活不了十口人,当时的一个月工资只买到100斤山芋,就丢掉工作到你外婆家种稻种山芋。后来政策变了,想回去上班都不行,生活更苦,你三哥那时在白中读书,每个星期日满满两茶缸淹菜带到学校,吃得面黄肌瘦,得了肠炎,老头子只好让他辍学,回家开店。随着日子才慢慢好转,老头子也意识到当时选择有误而懊悔呀。
正当母亲唠唠不休的时候。一位远房弟兄推门进来大大咧咧地说,听说你回来了,在自家当家塘捞了两条鱼野生的,中午在你家吃饭。我说好啊,再打几个电话叫上几位同学,中午一起吃个饭,开饭的时候,母亲显得很兴奋,拿出两瓶好酒说,你们不在家,家里来人少了,陪他们喝点酒,你血压高,不能喝多,我听出话外之音。母亲是个很爱热闹的人,以前都在身边很热闹,现在为了各自的生活,回家少了,一种寂寞感落在了心头。饭后,和母亲闲扯了几句,和我到枞阳怎么样,母亲抬了抬头眼神显过一丝失望,你们不在家里住一晚,到枞阳你家门一关,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不如在家里打打牌,和别人说说话,比到你那里强多了,正月你们都闲了,我去走走,如果真的有事那你就回去,三十晚上带媳妇和孙子回家过个年。
看看时间不早了,跟母亲道了别,在回来的车上想想今天回家,母亲还真是健忘,忘了我的生日,但细细想想母亲一番话,说得似乎很有哲理,谈过去谈现在,从家庭生活谈到单位效益,她忘记了我的生日,但记得我小家庭的生活,比喻也很贴切,把单位比作衣食母亲,她养活了我们,我们还有什么好责怨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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