荠菜飘香

“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每年二三月间，诗人辛弃疾描写荠菜的诗句便流淌在一望无垠的麦田里。又到荠菜飘香的春季，我和妻置身田间，提篮踏青，寻觅荠菜，也寻着三十多年前的往事。

改革开放前，农村实行吃大锅饭，父母在生产队起早贪黑地挣工分，可一年下来，少得可怜的口粮根本糊不上一家人的口。每到青黄不接的日子，母亲常常带我们到田间、沟边、山坡挖点野菜充饥，像野芹菜、地瓜秧、洋槐花……连那种叶子带刺，让人看了都发瘆的野菜我都咽过，当时若能吃上清淡舒适的荠菜算是上等的“佳肴”了。

挖来的荠菜，绿中微紫的叶子，白色的根须，粘着细细的黄土，一股清香扑鼻而来。阳光下我仔细地择荠菜，然后用清水洗净，放在热水里焯一下，捞出来，再在冷水中一浸，这时荠菜的叶子显得异常的绿，根也显得异常的白，然后剁碎了盛在小盆里。接着用几个鸡蛋煎好鸡蛋皮，切成碎块，再煎一小碗豆腐丁，和剁碎的荠菜拌在一起，放上葱、姜、盐、味精、十三香、香油等，用筷子一搅和，喷香的荠菜饺子馅就成了。

和好了面，我擀皮子妻子包。不一会，簸箕底就排满了整齐的饺子。我开始点火，饺子噼里啪啦下锅，在水里翻滚片刻，热气腾腾地端上桌。

儿子尝了一个，有点惊讶地问：“什么菜这么鲜，比学校的肉馅水饺都好吃！”

“没吃过吧，这可是上等的绿色食品，叫荠菜。”妻子有点骄傲地说。

“荠菜，是野菜吧？”

“就是这野菜，当年可救了不少人的命。”我的话儿子听了好像有点迷惑。

三十多年过去了，田里的荠菜的还是那样棵肥叶嫩，做成的饺子馅还是那样新鲜可口。然而过去吃荠菜是填饱肚子，今天吃荠菜是调换口味，人们的心情发生了深刻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