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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苑杂谈

情感交织老粗布

作者:王素芳  2011-05-09

[本网讯]“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每次当我读这首诗歌时,就会想起我的外婆。每次去外婆家,她总是坐在织布机上,瘦弱地身子微微地佝偻着,梭子在她的手中,象鱼一样,在千丝万缕中不知疲倦地来回奔跑着,象变魔术一样,彩色的棉线慢慢变成了一节节美丽的布段。

外婆家在河南安阳西部一个民风淳朴的小山村,恶劣的自然环境,使得这里的女人象男人们一样能够吃苦耐劳。每到农闲时节,家家纺车响,户户机杼声。勤劳的女人们呼姐唤妹,几家集合起来,一块儿织老粗布。从十多岁的小姑娘到八九十岁的老太太都参与进来,有的纺花浆线,有的牵机倒线,有的纺线织布,织布时节,每天都像在过盛大的节日,女人们聚在一起边干活,边聊天,调皮的男孩们总是在一边或做游戏或捣乱,乖巧的女孩们懂事替母亲干着活。小时候,我就象是外婆的小尾巴,她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看着她轧花、弹花、纺线、浆线……上百道繁琐的工序,外婆却乐此不疲。

我最喜欢看外婆在织机上织布,木制的老式织布车前,心灵手巧的外婆熟练地织布、码线、配线,一个人秀着所有的手艺。一会儿两脚踩动踏板飞梭织布,一会儿双手上下翻飞搭线引线,“哐当哐当”的声音里,一匹匹经纬分明的手工老粗布魔术般地被“变了”出来。多次央求上岗实习被拒绝后,我往往趁着外婆不在的时候,偷偷地上去扔几梭子,可是在外婆手里很听话的梭子,象是欺生一样,在我笨拙的小手里,不是插到布里面了,就是掉下去了,或者就是把线带断了,吓得我赶快逃跑,躲到角落里,听外婆佯装生气地说:“这又是哪个小坏蛋干的好事”,然后捂着嘴偷笑,其实她知道是我干的。

印象中的外婆,成年累月用的都用着旧粗布单,每年却要走三十多里地,背十几条粗布单给母亲送过来,母亲每次都心疼地说:“娘,你这么大年纪了,不要织了吧。”,这时候的外婆就会慈祥地看着我:“你们目前用不了,还有下一辈呢!还有我的外孙、外孙女呢,等他们大了,给他们用呀”,母亲笑话她说:“到时候人家还不知道用什么呢,说不定还嫌这土气呢”尽管不知道将来大家是不是喜欢,外婆仍然是自己不舍得用一块粗布,却每天都在织呀织,然后把这些粗布送给舅舅们和其他亲戚。

高二的一天,放学回家,母亲眼睛红红地对我说:“看看外婆去吧,不然就见不到了,外婆一直很想你。”回到外婆居住的小山村,眼前的外婆已经不能进食,甚至连一口水都不能喝,本来清瘦的她已经皮包骨头,躺在她使用了多年的一张旧粗布单上,妈妈用棉签醮着水不时地在她的嘴上擦一下,她的一只眼睛已经塌陷下去。我在旁边看着她,眼泪哗哗地顺着脸颊往下流,不知道该对外婆说些什么,外婆的眼睛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游离着,落到了她心爱的一个大木柜上,然后看看母亲,又看看我,妈妈:“外婆前一阵子好的时候就一直念叨着,没什么东西留给你,就只有这么一箱子她多年来织的布了。”我抱着外婆,“哇”地一下大哭起来!我亲爱的外婆,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你怎么还在想着把粗布单送给亲人们,自己却从来都舍不得用!

“唧唧复唧唧……”的声音已渐行渐远,“车转轻雷秋纺雪,弓弯半月夜弹云。”、“鱼盐满市井,布帛如云烟”,历代文人墨客描绘的古代男耕女织、和谐优美的田园生活也早已成为了过往云烟,昔日里和外婆一起织布地场景偶而出现于梦中,老粗布这项历经千年的传统工艺渐渐地淡出了人们的视野,被大家遗忘。

尽管现在大街上那些加入时尚元素的漂亮布匹很吸引人,但我却从来没有买过,不是不喜欢,只是已经习惯了外婆织的老粗布,每日躺在外婆二十多年前亲手织的粗布单子上,似乎又闻到了外婆从山野间劳作回来的那种熟悉的菊香味道,又感受到了她由于长期的劳作变得粗糙的手的温暖,它让我睡得更加安稳、香甜。

标签:汤阴,王素芳,织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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