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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苑杂谈

我的徽州情结

作者:刘国珍  2011-09-20

周末随同公司去绩溪徽杭古道采风的车一路前行,车内年轻的我们少有的安静,唯恐是“文人”特有的内敛和含蓄在作祟吧,大家或是倾听音乐或是闭目养神,而我开始漫无目的的想象徽州的青砖黛瓦,想念徽州情结里的那一份哀伤和逝去近4年的奶奶。

印象中,奶奶总会跟我絮絮叨叨的说着她在绩溪的故事。她7岁那年就被卖到徽州当童养媳,东家是个有钱的从商人家。童养媳的命运是悲惨的,她从小就是在婆婆的棍棒底下长大,稍有不慎就会招致一顿毒打,奶奶最深刻得教训是她9岁那年在小溪边洗衣服时将婆婆的蓝底白花的老布手帕给弄丢了,吓得她不敢归家,直到天黑婆婆在桥底下寻到她,一路揪着耳朵回去,那一夜,奶奶被棍棒打的无处藏身,最后躲到八仙桌下,而婆婆却依旧不依不饶,拿着棍子一顿乱戳,直到她头破血流才肯罢手离去,从那以后奶奶就落下了病根,每逢天阴下雨就会头痛难忍。

好在小东家对奶奶疼爱有加,18岁那年,奶奶和小东家圆了房,之后便有了一个女儿,两人视作珍宝,当孩子都会跟着奶奶一起出去摘棉花的时候却夭折了。没过几年,小东家也莫名的失踪了,村子里都传言小东家是被日本鬼子拉去,恐怕再也回不来了,可奶奶不信,她一边把家里打点的妥妥当当,一边期盼着丈夫能回来,傍晚时分,奶奶总会出现在村口附近的石阶上等,这一等就是18年。次年春节,三位舅公不忍心奶奶一个人在那孤苦无依,强行将奶奶带回了郎溪老家劝她再嫁,任凭家人怎么劝,奶奶都没有答应,直到2年后遇到了我爷爷。

自从奶奶告诉我这段经历之后,曾几何时,不停的想象过这样一幅画面,一位年轻女子独自徘徊在街角的青石踏板上,不停的张望村口,眼神里充满着哀伤又有带有一丝期许,直到花样容颜不再……

奶奶做得一手上好的徽菜,她能将一道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烂腌菜做出让我欲罢不能的风味。每年开春的时候,奶奶铁定会将压得特别严实的大白菜松散开来,不时的去搅动搅动,让腌菜早点腐烂,等到腌菜的茎秆全部都变软了,有点臭臭的味道了,这时候,奶奶就会买上两块嫩豆腐,来点葱姜蒜末、配上点辣椒,而且一定是红色的,接着用大锅灶、慢火炖,直到四周的人都能闻出“千里香”的味才行。吃时,她会连炭炉一起端上桌,热气腾腾,吃在嘴里,腌菜味鲜,豆腐嫩滑,鲜爽热辣开胃,现在想想都会流口水。好几次和朋友走进地道的徽菜馆,准备回味一下,只可惜再精美的餐具,再好看的菜相,都寻不回我心中的那个味了。

徽州女子在我眼中带着股哀伤灰色情调,看见奶奶也识得了徽州女子的灵魂性情,仿佛是世间女子的明月前身。奶奶心地善良,为人热情大方。她跟亲朋好友关系一直要好,回老家后奶奶还一直托人跟徽州的几个亲戚书信来往,相互关心近来生活的情况,那边的几位叔叔感激奶奶当年对他们的接济,时不时的还会给家里寄些木耳、竹笋之类的山货。直到奶奶八十岁以后,再无精力维系这份亲情,我们和那边的叔叔们也就渐渐的疏远了。

奶奶特别念旧,家里至今还保留着奶奶从绩溪带回去的家什,形似圆形簸箕的针线盒被她视作珍宝,装水用的小铜壶沉睡在墙角已是多年,壶身早已蒙上了厚厚的灰尘和蛛网,编制精美的长竹篮放在家中从未用过一次,每次父亲决心要将它们统统扔掉的时候,她都会跟父亲闹起情绪,一次她还拿着拐杖狠狠的打了父亲几下,厉声数落父亲忘本,父亲只得作罢,她又心肝宝贝似的将它们一一藏好,生怕别人抢了去似的。

记忆里,不论是清明还是过年,我家的祭祖总是跟别家不一样,奶奶总会单独在屋外摆上一桌好酒好菜,嘴上念念有词的说着话,大抵上总是希望让他等了十八年的小东家能够吃上一口她做的饭,等她死后,这也就没这机会了。每每祭拜之后,她都会黯然神伤几天,当时我很不以为然,后了渐渐的感受到奶奶那辈的人情感是那样的牢靠真实,是现在这个感情速食的社会永远不可企及的一种绝美。

拉回思绪,突然精巧的徽派建筑早已出现眼前,受到同事们的感染,我的脚步和心情也雀跃起来,随后,踏上了这条世人走了千年的古道,我想这古道上一定也有过奶奶的芳华吧……

标签:徽州情结,宁国供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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