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小巷里飘荡着栀子花的香味,嗅之,芳香素雅,沁人心脾。白色的栀子花如一个个纯洁的小精灵,绽开白色衣裙在轻轻摇曳,擎起心头的一叶芬芳,在这个沉闷的让人恹恹欲睡的夏日,心竟一下子活泛起来了。
第一次见到栀子花,是在一位老人的小院里。老人是一中学的退休老师,对花情有独钟,闲赋下来后,就开始在院子里栽种各种各样的花,他对那些花就如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细心、耐心,他精心地侍候它们,眼里满是爱恋。每一品种的花开花时,他都抑制不住内心的欢欣和喜悦,更乐于把地些花苗移植出来,分给左邻右舍,花开的季节里,各家院子里都是花香四溢,芬芳满园。
看到栀子花时,它刚开花,小小的,含苞待放,立于枝头,欲语还休。整个院落里,它霸占着三分之一的地方,挤挤挨挨、悄无声息地开放着,纯洁、淡然、飘逸,我默默地注视着,心中竟生出别样的感动来。老人笑着说:“这叫栀子花,我很喜爱的一种花,等开花时,你来挑几盆拿回去吧!”
不几日,我就抱着两盆怒放的栀子花回去了,捧着那两盆花,就如一个洁白的梦想在心底缓缓盛开了,心一下子变得轻盈欢快起来了。只可惜,管理不善,没多久,竟让它凋零、干枯而死,我心里又难过又失落,久久不敢养它了。
一年又一年的栀子花开了谢了,谢了又开了,而老人也随儿子移居他乡了,每次经过他家的房前,我总是忍不住透过门缝往里面瞧,每到一个时节,都还有不同的花在兀自开放着,只是没有了老人的管理,开的肆意和嚣张了许多,让人忍不住地感慨一番。
打开音频,听一曲《栀子花开》,那份关于青春的记忆和念想在此时慢慢悠悠地浮上来,而那个曾经害羞的女孩也如那朵栀子花一样在记忆的原野里芬芳。栀子花开呀花,开不败那份初始的爱恋和纯纯的感情,栀子花开呀开,我们却总也走不出那个爱做梦的年龄里留下的清香。
在外上学的第二年,有一天放学时,刚进宿舍拐弯处,就嗅到栀子花独特的香味,我心里暗自惊讶:谁在哪摘的栀子花啊?走进宿舍,状如心形的栀子花铺满了整张桌子,几位同学围着它还正在摆插造型哩!原来,是同宿舍的洁上周回家,看到栀子花快开了,想带来同我们分享,遗憾的是,直到她周日上学前,还是没开。她只好走了,细心的妈妈觉察到了,待到栀子花开的那天,她的妈妈把带着叶子的花一朵朵的摘下来,放进一个大箱子里,一路上抱着,颠簸着从禹州坐车来到了学校。听着同学们七嘴八舌的诉说,我一下子震撼了,惊呆了,看着还很疲惫的阿姨说:“谢谢你,谢谢你这个季节里为我们送来了这些花。你是一位好妈妈!”多年了,阿姨的形象一直在我眼前闪动,我也一直在想象着她是怎样艰难地把这些花拿到学校的。但是从那时起,我知道了有一种母爱是会开花的,她带着花的芬芳一路走来,把花的香气带到了每一个孩子的眼里,心里。如今已经和洁失去了联系,不知道在这样的季节里,她是否也会忆起这段栀子花的故事,她的妈妈是否还是以这样的方式在爱着她。
栀子花开,花出的是一个季节的洁白无瑕,开出的是心底永久的情结和爱恋;栀子花开,开出了一个不一样的夏日和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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