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风来了去了,荡起心头微碎的涟漪。梦幻般的旗袍婉转流动,如一溪清流,浅唱低吟,在世俗的繁华中唱着内心的歌,兀自高贵着。任目光不住地搜索着、追寻着、停留着、远去着、留恋着、翻转着、叹息着、回味着……如烟似梦、如梦如幻,萦绕心头的始终是那份抓不住、走不近的悠远情怀。
我相信,在每一个女子的心中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旗袍梦,或远或近,始终挂在那里,等待着我们有时间去聆听,有心情去雕琢。
只要稍加留意,就会在夏日的街头看到身着旗袍的女子从身边轻盈地翩跹而过,空气中暗香浮动,抬望眼,身材够曼妙,妆容够精致,只是急匆匆的脚步里少了一丝恬淡、悠闲的好心境,举手投足间更少了一份优雅和淡定。偶有身材臃肿的妇人身着旗袍从身边走过,一丝奇怪的念头就会猛地袭上心头:原来,不止是人有悲哀的时候,衣服有时也有属于自己的悲哀和无奈。旗袍,与生俱来的孤傲和清冷,注定了它并不是可以与所有的女人为伍的,也不尘世间所有的女子都可以驾驭的。
常常无端地想起戴望舒小巷里的那位幽怨的、有着丁香情结的女子。斑驳的墙,淡淡的雨,氤氲着轻烟的小巷那头,她轻移莲步款款地走来了。白色的旗袍,发髻如云,手臂上的玉镯如同水洗般清澈,撑一柄淡绿色的伞,高跟鞋轻敲青石板发出的脆响,渐变着音符在雨雾中回荡。在江南的烟雨里,她就如一朵移动的莲花静静的开放在时光里,开放在每个人的心中。
初见旗袍,惊艳如花朵般在心头闪亮,靠近它,需要的是勇气。每一款旗袍,每一个色系、每一种质地,也只是为某一个女子而量身定制的。董洁的清冷,张曼玉的妩媚,汤唯的性感高贵,张爱玲的孤傲……将旗袍的风情万种诠释的繁花万千。
多年后读到一篇《外婆的旗袍梦》的文章,唏嘘不已。一件旗袍,是一个梦的延续,是一种美的承载,是时光流转、岁月逝去后依然留在心间的青春和年华。一代又一代的女人是外婆的希望,外婆希望能看到她们在最好的年华里穿上那件最美的衣服,只是造化弄人,在遗憾中外婆的旗袍梦终于在第四代女人——一个6岁孩子的身上得到了实现。梦,是美好的,梦,也是残酷的,一个美丽女子的美丽梦,跨越了时空,在沧桑的指尖终于演绎成了完美。而旗袍也让我觉得更加的疏离和茫远,它是所有女人前世今生苦苦的守候,而最终能与它亲密邂逅的并完美演绎的必定只是少数女人中的精品。
不一样的岁月里,不一样的年华里,喜爱看旗袍的心并没有改变过,喜欢看旗袍的眼也并没有远离过。只是旗袍注定只是我心头一袭绮丽的梦,如烟花般灿烂又如烟花般凋零,在每个女子的心头起起伏伏,纠纠缠缠,最终只是隔空相望,梦幻般地飘逸着、纷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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