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九月,满地的菊花开得正欢,下午接孩子放学,她执意要去采菊花,来到了白西村村后,大片的金黄色菊花涌入眼帘,阵阵清香扑鼻,淡淡的,沁人心脾。
我拿出一个袋子,孩子欢快的像只小鸟,她开心的叫着,笑着,轻轻地采一朵菊花,“妈妈,好香呀!摸起来像李梦雨的脸!”李梦雨是她最喜欢的表妹,刚满一周岁,白白的、嫩嫩的,她这样形容,足见得是多么的高兴。我也采了一把,细细去品,的确花瓣很嫩,像婴儿的皮肤,香香的,却不似月季味那样浓,是那种天然的、淡淡的清香,夹着一股泥土和风儿的气息。
蹲在花丛中,我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那时我刚上班,也是这样的季节,我独自一人采菊,依旧是这样陶醉在花香中,采回后将花儿晒干,装入枕头,枕在上面,淡香伴我入眠,那一年,我的头痛病竟也神奇地好了许多。两年后,母亲将枕头中的碎菊花倒掉,却不料第二年那里竟也长成了一片野菊丛。而今,我早已为人妻人母,不变的是我依旧在白牛所上班,依旧在九月怀念这淡淡的菊香。
“妈妈,这叫什么花呀?”“黄野菊花!”“那它在家的时候它妈妈叫它什么呀?”四岁的女儿正值好奇的年龄,她常常这样问我,叫什么花,还真不知道叫什么花呀?太阳花,不行,那是迎着太阳才开的花;九月黄,也不行,临冬时还能看到它傲霜的身影;野菊花,更不行,一个“野”字太过残忍……“星星花!”对,这样就好,像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只要有土,那怕被风吹到再远的地方,它依旧可以成长,可以开出美丽的花朵,发出醉人的清香。
“妈妈,为什么叫星星花呀?”“你看,它小小的,黄黄的,像个发亮的小星星,晚上也不睡觉,还在开呢?”“那它长大后飞走了,她妈妈伤心吗?”“会伤心,但她妈妈很坚强,她知道孩子也在想她,托风儿给她捎来花香呢!”“那我王辉叔叔和杜洽叔叔的妈妈会想他们吗?”一时间我顿觉无语,没想到,孩子想到了我那两个家在别县的同事,他们远离家乡,远离亲人,不为别的,只为对农电事业这份热忱。
想了想,我告诉孩子:“肯定想,但是奶奶们说了,他们长大了,就该像爷爷们那样工作,只要家家晚上都能用上电,奶奶们就不想了。”孩子似懂非懂,我也一时陷入深思。我不知道怎样同孩子解释,只要有电网的地方,就有基层农电工的身影,他们就像这满地的野菊花,默默地为电力事业贡献力量。
晚上回到家,我泡了一杯菊花茶,又炒了一盘菊花蛋,品着那独有的清香中夹着一丝苦苦的味道,我想到身为电嫂的母亲,想到了退休的当电工父亲,也想到了同为农电工的丈夫,那滋味就如这眼前的菊花,香中带着苦,苦中透着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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