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劳动,因为它光荣。
三十多年来,我参加过许多劳动,有偿的、无偿的都有。和许多同志一样,有报酬的劳动大多已记不起来,更多的义务劳动场景却在记忆中格外清晰,栩栩如生。
这是种什么情怀呢?我也说不太清楚,只是在印象最深处,总觉得那是一种劳动之后,表现出来的精神上的充实,情感上的快乐。
儿时的劳动是纯真的。七十年代末,我四岁左右,寄养在农村爷爷家。在左邻右舍小伙伴们的眼中,对于我这个吃“商品粮”的娃儿,有点莫名的排斥,这让我感到孤单。农村的孩子懂事、能干。爷爷疼我,从不安排劳动给我。于是,我像跟屁虫一般,随同小伙伴们爬坡上坎,砍柴割草、喂猪放羊等,我像一根肆意自由的小草,健康茁壮的在劳动中成长。从中,我知道了什么是苦?啥子叫累?明白了盘中餐的来之不易。以至于两年后,爸妈来接我回城上学,居然乐不思蜀,不舍离去。
少年时的劳动是积极的。八十年代,我走进小学的校门。现在还记得,官坝小学的院墙上用石灰粉刷的“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标语。学校非常英明的开设了每周一节的劳动课。那时的学校没有聘请什么保安、保洁员、绿化工之类的工人。我和同学们不仅要做本班教室的卫生值日,还要轮流做好学校公共区域的全部卫生。学校每周评比一次,周一隆重的颁发流动红旗。人小志气大的我们非常积极。教室清扫得天光地白,玻璃擦得透明洁净,桌椅摆放整齐有序。班主任还组织我们上街道开展义务大扫除。农忙季节,班干部组织大家到缺少劳动力的老师家,帮助春播秋种。同学们都非常积极,有点小病的同学都不好意思请假不去。那时的我们没那么娇气,劳动后唱着歌儿回家,一身灰扑扑的,脸上脏兮兮的,毫不在乎。
青年时的劳动是热情的。八十年代末,我上了中学。逢上农忙季节,官坝区中学往往要放上一周的长假,让学生回家参加生产劳动。爸妈都是教育工作者,为了锻炼我,总是带着我到农村亲戚家里去劳动。至今记得,在二姨家的地里,双手和着粪便与泥土,搓着臭气熏天的玉米种籽肥球,差点把胆汁都吐出来了。割谷子把皮肤撩拨得红肿搔痒等等。劳累之后,还没个准时的饭点,午餐往往要推迟到下午2、3点钟才开饭,磨练了我们抗饥饿的能力。当然,与堂兄堂弟、表哥表姐们在一起闹热的劳动,再多的苦累,也会匆匆过去。
军旅时的劳动是无条件的。九十年代初,我参军到了部队。所在部队的卫训大队接到任务:帮老乡抢收农作物。当地天气预报:傍晚将有特大暴雨,驻地村干部请求部队支援。我们在队长的带领下,顶着七月流火的热浪,镰刀飞舞,挥汗如雨,与时间赛跑,那场面至今犹忆“李将军”,李班长不愧为标兵,如同一台高速运转的收割机,偌大一块麦田,一人超过三人的工作面。激战三个小时,硬是将麦子全部抢收入库。村民们热泪盈眶的送来“铁军雄风”的锦旗,是那般鲜艳。我身处绿色的海洋,心里激起一朵小小的浪花,感到自豪。1996年秋,面临退伍。部队医院院长交给我一项硬骨头任务:带领卫生班全体战士,必须在三周内建成医院的蔬菜大棚!欣然受命。那一片黄土地好硬实,铁镐下去,星火四溅,愚公移山,身先士卒,带着9名战士夜以继日的苦干、实干、拼命干,作训服被汗水浸渍成迷彩服,全身是土和泥,回整洁的宿舍会影响内务,时间任务又紧,干脆吃住都在工地上,累了就地休憩一会儿,拼了!小山谷地终于被我们攻克了,夷为平地,砌上砖墙,搭上拱梁,铺上薄膜,松土、施肥、育苗、浇水……绿油油的一大片,蔬菜长势喜人,大棚终于建成就要收获了。我和战友们还没来得及品尝新鲜的瓜果。别了,军营!别了,我的蔬菜大棚!
职业生涯的劳动是丰富的。进入新世纪以后,我成了电力战线上的老兵。参加了更多形式多样的义务劳动:植树造林、防洪抢险、绿化长江行动、厂房卫生攻坚、修旧利废,还当上了职工服务站的站长等等,这一切都不求回报,没有报酬,我和同事们都心甘情愿的默默付出。点滴往事,真实难忘。
劳动是最可靠的财富。我并不富有,但精神富足。那一幕幕无偿的劳动,仍然在生命的长河中时时激励着我。积极的、自愿的、快乐的、轻松的,把时间、精力、汗水、心血都投入到义务劳动中来,摒弃功利,没有强迫,团队作业,劳动因此简单。
怀念劳动,因为它光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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