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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者

作者:刘飞  2015-09-11

  教师节到了。我的脑海里突然没来由的冒出当年语文老师教我们诵读的一段话来:“师者,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索回绕耳,历久方绝。


  师者,我爷爷的爷爷是私塾先生。民国初年,他在村里一个地主所办的私塾里教书。他信奉佛学,常年吃素,脚下蝼蚁、灯下飞蛾,从不曾随性而为的伤害它们,每遇杀生,纵然囊中羞涩,也会上前劝说或买下放生。他教学严谨,是出了名的老学究,对待学生相当严厉。懒惰的地主儿很怕他,他会毫不留情的用戒尺抽打手心。他的故事所留不多,仅余下诸如黄荆棍子出好人之类的祖训。


  我爷爷却没能成为师者。民国初年,社会动荡,民不聊生,虽有一个教私塾的爷爷,但家境贫寒的他,从小给地主家放牛放羊,是没资格进入私塾的。只有站在窗外羡慕的看着地主的儿孙们,一个挨一个的向孔老夫子的牌位磕上一个头,取得入学的资格。他总是想方设法站在窗外,听爷爷教授《三字经》、《百家姓》、《千家诗》等,待晚上有空闲,方能求教于爷爷,识得一些文字和简单的计算。


  这些浅显的知识和文化,爷爷常常引以为豪。他被国民党拉了壮丁,因为能识文断字,当了个小排长,最后在解放前夕,参加了昆明起义,返乡时带回了一个红色的起义军官证。回到农村,他参加土改,协助国家工作人员分田分地,还光荣的加入了共产党。他虽然一生务农,但总是把读书当成一种享受,什么三侠五义、四大名着,他都可以津津乐道的讲给我们听,潜移默化的影响着身边的人。


  我的父亲几经波折,也成为了师者。五十年代,爷爷家里无比艰难,他还是下定决心送我的大伯父上了国办的学堂,后来考上了邮电学校,成了电报行家。后来,川东农村由于天灾、人祸,家境陷入极度贫困之中,我的父亲仅上到高小便辍学了,参军到了部队,通过补习文化,自学成才,还当过沈阳军区学毛着标兵,提干转业后分配到学校从事后勤管理工作,最后,在乡镇教育办公室扫盲工作岗位上退休,将一生的心血献给了教育事业。


  我的母亲几经磨难,也成为了师者。在那个无比艰难的五十年代农村,她有六个兄弟姐妹,作为幺女的母亲,虽受一家人疼爱,但在那个吃饭都成问题的时代背景下,总算幸运的读至高中毕业,成为家里唯一的文化人。其中的苦难和挫折,与《平凡的世界》中的主人公很相似。从那张黑白毕业照片中可以发现:母亲,一身灰布长衫,右肩和胸前有两个明显的大补丁,右脚的布鞋上也有一个很刺眼的破洞。我感伤的指着它问:“妈,同学们都穿得还过得去,为何你穿得这么差呢?”她叹息一声,说:“为了能上学,改变命运,我只有把这些苦吃下去!”打开话闸,她说了许多:最难受的不是穿衣吃饭,而是每一次从家里返校,要翻山越岭80多里,还要背上一个月的咸菜和粮食,当时粮食奇缺,大多的时候背的只是红薯、洋芋……整整走上一天,到校后已筋疲力尽。贫穷没有压垮她的意志,她对求学的渴望所表现出的坚强让我敬佩。后来,母亲终于成为一名光荣的教师,在教育战线上默默无闻的工作了一辈子。


  我从小耳濡目染师者的清贫与富有。


  父亲和母亲在学校的工作,循环往复,简单如一。他们没有特别的权力,为子女们安排好就业,也没有富有的经济,支持子女们的事业,他们在崇高的教育事业中坚守清贫。后来,我和几个哥哥因为各种原因,终未能子承父业,没能成为师者,站上讲台。但我们由衷的尊敬师者。


  现如今,父亲和母亲经常对我们说起:桃李满天下,也是一种富有。虽然他们已退休多年,当他们走在人海茫茫的街头,或乘坐在车上、船上,总会有不经意的热情洋溢声音传来:“谢老师,您好!”“刘老师,您好!”听进耳里,暖在心头。


  为师者尊。我爷爷的爷爷、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我的老师们,还有千千万万个教育战线的工作者,他们都是微不足道的师者。他们用一生的心血,春风化雨,润物无声。在历史的进程中,用文化的符号,教化培育着一代又一代学生的未来,挺起中华民族的未来。


  2015年9月10日

 

来源:中国农村电气化网

标签:重庆清洁能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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