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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家过日子，柴米油盐、煤水电气样样要钱。计量的秤和表准不准事关老百姓的钱袋子。5月20日“世界计量日”到来之际，我们一起探访了智能电能表生产、检定、使用的情况。
电能表是“民用四表”之一，从机械式电能表发展到电子式电能表，再到智能电能表，已有超过100年的历史。2010年开始，我国全面推进智能电能表的安装应用。与此同时，伴随着互联网的普及，智能电能表“被加速”的说法也开始在网上流传。为此，《人民日报》“求证”栏目2011年、2013年曾两次多方采访，得出“多环节监督使蓄意调快不大可能”的结论。《焦点访谈》等媒体也曾开展调查报道。然而，近两年网上类似的说法依然不时出现。5月20日“世界计量日”到来之际，我们再次探访了智能电能表生产、检定、使用的情况。
一块智能电能表从生产、检定到使用要过很多关
智能电能表属于国家强制检定计量器具，从生产、采购、安装到使用，整个生命周期有一套严格的质量监控体系，保障在日常用电与结算中计量的准确性和可靠性。
截至2018年，我国共安装5.54亿只智能电能表，其中国家电网有限公司供区4.74亿只，中国南方电网有限责任公司供区8000万只。
这5.54亿只智能电能表从生产到安装前，会经过电能表生产企业一检、二检、抽检三道自检关和飞检、强制检定、抽检三道外部监管关。每道关都有严格的标准依据和检定流程，还要打上两道“封印”。
4月24日傍晚，河北石家庄红旗大街科林电气股份有限公司厂区内，一箱箱智能电能表正在装箱。这些电能表将被运往湖北和新疆。
智能电能表出厂前，生产企业有自检三道关。“一检”也叫“一校”，是在生产阶段对电能表误差进行校准。一般居民客户使用的智能电能表误差不允许超过±2.0%。而在实际操作中，无论是电网企业还是电能表企业都对智能电能表的准确性有更高的要求。国家电网公司《单相智能电能表》技术规范规定，单相智能电能表误差不超过±0.6%。而电能表企业，以科林电气为例，规定出厂的智能电能表误差不超过±0.5%。“二检”是指电能表在高温老化房中模拟运行24小时后，对每一只表计依据检定规程检定。“二检”后的电能表在出厂前还要经过电能表生产企业质检部门的“抽检”。
“电能表被蓄意加速在操作上是不可能的。”科林电气仪表事业部总经理刘立锋说。电能表在校表台上实行无人工干预的全自动化检测，每只电能表出厂前要打上带编号的供应商卡扣式封印。这是电能表的第一道安全封印。
在32千米外的河北电力科学研究院计量中心，一批来自烟台东方威斯顿电气有限公司的智能电能表正被拆箱卸货。在这里，智能电能表要逐只接受强制检定。
“我们首先要在每1万只中抽取200只进行抽样检测，检测内容包括误差一致性、环境温度影响等27个项目，合格后才确认收货。”河北电科院党委书记杨鹏说。收货后，所有智能电能表要在电能表自动化检测实验室经过基本误差、日计时误差等共计7项检测。
河北电科院计量中心由河北省市场监督管理局授权，按照JJG596-2012《电子式交流电能表检定规程》开展检测。检测过程依然是无人工干预的全自动化检测。这些检测全部合格后，智能电能表加上检定铅封并喷涂编号，这是第二道安全封印。两道封印不仅代表电能表是检定合格的，还让电能表具备了自锁、防撬和防伪功能。没有铅封的电能表是不会通过检定，安装到客户家门口的。如果铅封被破坏、表盖被打开，智能电表将在用电信息采集系统中自动报警。
国家电网有限公司根据各地区定期提报的智能电能表采购需求，采用集中招标采购的方式向供应商购买电能表。智能电能表通过重重考验后被运送到电网企业。各省级电力公司一般采取三级库存管理方式储存和保管电能表，在省计量中心和地市（县）公司均建有专门的智能仓储库房，在供电所也配置了电能表智能周转柜。
智能电能表投入使用后，公司制订抽检计划，定期按比例开展抽样检定，以此确定电能表运行状态。2018年，公司共计检定36.5万只运行满7年的智能电能表，检定合格率为99.64%。
质量技术监督部门在电能表的生产和检定过程中发挥着重要的监管作用。
在生产前，电能表生产企业必须具有质量技术监督部门颁发的电能表制造计量器具许可证。在生产一款新型电能表前或原有电能表设计中的结构、工艺、主要元器件以及软件发生重大改变时，都需要进行型式评价。
在北京，型式评价由北京市市场监督管理局所属的北京市计量检测科学研究院承担。“型式评价需要三个月至半年的时间，包含上百个试验项目。只有通过型式评价，取得电能表型式批准证书（CPA），改动过的电能表才能投入生产。”北京市计量检测科学研究院电磁所所长黄艳介绍。
生产过程中，质量技术监督部门不定期到电能表生产企业“飞检”，事先不通知，直接抽检流水线或者包装末端成品库的表。投入使用前，质量技术监督部门还要强制抽检核查检定合格的智能电能表。江苏省市场监督管理局计量处副处长王丰介绍说：“我们按照不低于10%的比例抽查，合格后才能安装。”
智能电能表运行过程中，质量技术监督部门会监控智能电能表运行状态。北京市计量检测科学研究院从2014年起开展大数据监控，对电能计量质量开展评估与风险预警。
除了对电能表进行监管，质量技术监督部门每年都会检验电能表检定装置，每5年还会对授权检定单位进行包括环境、人员、设备等方面的综合考核管理。
家里电费增加其实跟智能电能表无关
智能电能表检验合格后投入使用，比以前的机械式电能表计量更准确。家里电费增加跟智能电能表有关系吗？
其实电费增加的一大原因就是实际用的电更多了。
石家庄供电公司计量室优质服务专责王曦在工作中发现，客户反映电费增加一般集中在7月～9月和11月～次年2月。这两个时间段由于夏季制冷、冬季采暖造成用电量突增，有时会超过客户预期。此外，年末用电量达到高阶梯电价也会导致电费增加。
段利民家住河北省石家庄桥西区纯棉时代小区。2013年，他搬入纯棉时代小区时用上了第一代智能电能表。他发现搬入新家后电费有所增加，但考虑到家里新换了电视、冰箱、洗衣机等电器也就没有多想。后来，他了解到智能电能表能捕捉到细微电流，待机电器会不知不觉中增加家中的电费。他开始注意改变用电习惯——只要电器不使用就立刻拔掉插头，电费就与从前基本持平。
空调待机功率1.11瓦，电视机待机功率0.21瓦，机顶盒待机功率更有15.2瓦……电器不用的时候把插头拔下来，改变一个小小的习惯，家里用电更安全、更节约。
电费增加还有可能是家中漏电。住在河北廊坊三河市祥馨小区的关女士曾经遇到过这种情况。2017年，关女士家有两个月没人住，临走前总电闸也关了，但她回来却发现，居然要交25元电费。供电员工上门一查，发现是客户家中一段电缆漏电了。
此外，电表接线错误也会造成一些客户电费计数不对板。1月4日，湖南永州道县国土局宿舍的职工反映在用电设备没有明显增加的情况下，近两个月宿舍总表电量、电费猛增至以前的两倍。供电员工仔细排查后找到了原因，原来道县国土局专用变压器下面有两个总表，刚搬到原办公楼的另一家单位因为不了解情况，误将新增热水泵接在宿舍的总表下。
智能电能表故障也可能造成客户电费异常的情况。2018年，在石家庄地区的492万只智能电能表中发生了10起左右。这些故障在没有给客户造成影响前，基本上已经被采集系统监控到，供电公司及时处理完毕。目前，我国智能电能表的计量故障率是万分之一点七。
用电客户怀疑家里智能电能表有问题，可以拨打95598供电服务热线或者到供电营业厅申请检测。供电公司会在3个工作日内上门现场校验。若电能表确实检测不合格，工作人员会拆表送到各省计量中心进行全面检定，5个工作日内出具检测结果，并按照《供电营业规则》核定电费并换表。如果对于检测结果不满意，客户还可以向当地市场监督管理局申请再次检定。
多个国家都在推广使用智能电能表
现在，中国已基本实现了智能电能表全覆盖。而在欧美国家和东亚地区，智能电能表也在逐步推广。
智能电能表的应用在美国渐趋成熟。其市场需求自2011年以来仅次于发展强劲的中国市场，占全球市场需求的8%。
在欧洲，除丹麦、芬兰和挪威等国家智能电能表市场已逐步发展成型外，英国、法国、西班牙及葡萄牙等国家也制订出大规模使用智能电能表的发展规划。同时，欧盟要求其成员国在2022年前要将电能表全部更换为智能电能表。在各国政府推动下，智能电能表安装数量自2009年开始大幅增长。
日本政府规划新节能法，从不强制要求转为积极规划推动智能电能表更换。韩国政府计划到2020年陆续增加智能电表数量至1700万户，而在2013年这个数字仅为55万户。
众多国家选用智能电能表，因为它不仅更精准可靠，功能也更加丰富。除了具备电能计量的基本功能外，智能电能表还有信息存储及处理、实时监测、自动控制、防窃电、多种数据传输模式的双向数据通信等功能，满足双向计量、阶梯电价、分时电价、峰谷电价等需要，也是实现分布式电源计量、互动服务、智能家居的技术基础。与原有的机械式电能表和电子式电能表相比，通过智能电能表，信息查询更加方便、购电方式更加多样。
新一代的智能电能表将具备与手机交互的功能，实现居民对家中用电负荷的全面感知。科林电气研究院智能电表室主任张权介绍：“如果能实时了解家中的用电状况，不仅可以指导客户节能，以往由电器引起的家庭火灾也将减少。”
新一代智能电能表已在部分地区试用。5月7日，在中新天津生态城，国网天津市电力公司工作人员为一个小区的居民客户更换了具备智能负荷辨识功能的新一代智能电能表。这种电能表融合泛在电力物联网、云计算等理念，综合应用非介入式负荷辨识、误差在线监测、停复电上报、电力客户个性化能效评估等技术，可以实时采集家庭用电负荷种类及各种电器消耗分电量信息，实现客户平均节能10%以上。
（河北石家庄供电公司、河北电科院、北京电科院、江苏电科院对本文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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