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林山水甲天下,阳朔堪称甲桂林。到过漓江的人这样说。
从码头顺流而下,一路水程,两岸奇峰怪石的影子倒映在一碧如澄的江水中,山光水影,浑然天成。人在水上行,景随船移,船随景动,喊一嗓子,回声从两岸夹峙的山峰中荡回来,再荡回来,余音绕绕,绵延不绝,空灵飘渺,如梦如幻,仿佛置身仙境。
从船上望过去,一座座千姿百态的山峰画图似的扑面而来,有似骏马奔腾的,有似金鸡展翅的,有兀立如柱的,有跃跃欲飞的……每一座山峰都是一幅完美的图画。导游不停的指点,说这像什么,那像什么,这里有一个美丽的传说,那里有一则动人的故事,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在那个石壁如削的悬崖间,活脱脱一条长长的白练,悬吊着身披长衫、屡试不中的书生,把一段尘封已久的历史演绎成一段凄美的传说,定格成有些残缺却很生动的石画,挂在亘古不变的山水间,让人陡然生出人生困顿的些许慨叹……——说起来,这些山像什么,或者并不像什么,不过只是人们的一厢情愿罢了,传说就尤其包含了想象的元素。然而,山水之于人的诱惑,往往就在于它会唤起人的思索与遐想。仁者乐山,智者乐水,仁者智者,在留连山水间,都能得到或深或浅的一些生命的感悟或慰藉。或许,这也是隐士们大多选择奇山秀水为归宿的缘故吧。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一串清脆的歌声从远处的江面上徐徐飘来。近了看,“刘三姐”撑一叶竹筏,朴实、爽朗、夹扎着浓厚乡音的山歌正等着游客的回应。于是,山歌的唱和声和游客的惊呼声在两岸的青山石崖间响彻回荡,一湾恬静、含蓄的江水顿时就活了起来,身临其境,欲醉其中。
导游是一对中年夫妇,性情随和。见了江上打鱼的,主动为我们买了刚捕捞上来的漓江鱼,和着油盐煮了一锅,不用葱姜,更无其他调料,吃起来却格外爽口,汤味也很特别。这对夫妇几年前辞去打鱼的营生,租了游船,男人掌舵,女人导游,风里浪里,依然在江上漂泊,带着浓浓的地方口音的普通话,居然一样吸引了众多游客,把日子过得似江水般甘甜滋润。
从江上归来,时已近黄昏。懒懒地徜徉在青石板铺就的步行街上,只见两旁林立的店铺一直延伸到远处,颇具地方特色的小商品琳琅满目,煞是惹眼,还有那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三三两两,在中式建筑、西式装潢的咖啡馆里,挑了临街的座位,悠闲地架起二郎腿,细细地啜着浓浓的咖啡,回味着,谈笑着,俨然又是另一道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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