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全球能源变革的大趋势和十面“霾”伏的严峻形势,如何有效治理污染,建设绿色低碳、安全高效的现代能源体系,成为我国政府和社会各界共同关心的重大问题。
作为与气候变化和大气污染防治有着密切关联的能源行业,面对新形势新要求,如何转变观念、开拓思路,破解能源转型发展过程中的困难和问题,实现“十三五”能源发展目标要求?目前,记者就煤炭散烧、新能源发展等问题采访了北京交通大学教授周渝惠。
中国电力报:“十三五”能源发展目标要求,到2020年,单位国内生产总值二氧化碳排放量比2005年下降40%~45%。目前,我国化石能源比重过高,排放的温室气体量大,虽然在解决二氧化硫、氮氧化物和粉尘排放工作中取得重大进步,但二氧化碳排放的治理能力有待提高。您认为应如何减少二氧化碳排放、有效防止温室效应?如何从“量和质”两个方面有效治理煤炭散烧问题?
周渝惠:以节约为主、实现新能源替代。同时,加大碳减排、碳税、碳回收力度,全面实施公民种草种树,有效防止温室效应。
在治理煤炭散烧方面,一是要大力实施电气化改造;二是将燃煤移到坑口发电厂,进行清洁发电供热;三是在能源供应末端,为发电厂支付大气处理费用。
中国电力报:“十三五”期间,我国将大幅度增加非化石能源消费比重,这就要求降低火电的比例。在新能源、可再生能源和传统能源的消费中,您认为如何调整才能适当把握“增与减”的关系,保证能源绿化低碳、安全高效发展?保障电力系统的安全稳定?
周渝惠:发展可再生能源,提高非化石能源比重是一个发展趋势,要清醒认识到这是必须要走的道路,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理由。尤其我国是人口大国,能源需求量很庞大,集中用能,峰谷非常明显。
目前,我们在需求侧基本上是没有约束的,价格、计划和技术都是基本放开的,虽然有节能指标,但基本构不成真正的约束。首先,发展新能源要从最末端做起,变成每一个公民的行动。现在,政府常常采取宣传的激励手段,其效果、激励到的人都有限。制度设计要从“人的行为”出发,不是从“人之初”出发,一定要让用能的人认识到,自己的选择是自利的,不奢望他的选择行为是互利的,但机制设计要达到互利,激励相容,我把它称为“捡芝麻行动”。也就是说,先从一点点的末端利用开始,如国家电网在青岛示范的个人住宅太阳能接收、反送电网,但是成本太高。怎么把这些新能源设施的产销环节理顺?要降低制造、物流、安装成本,每个环节要精打细算,而政府的资助一定要用到关键点上,精准激励到位。
其次,火电份额下降应该是我们努力的方向,它不可能全部被替代,更高、更有效的目标是建立完善的市场。一是让火电机组清洁发电,保证有功电量是清洁的;二是让它去做辅助新能源机组发电的服务,做二传手,让清洁发电的机组发电,当然,火电机组的服务价格要给的更高,让它更有利可图,才能实现双赢——把新能源机组带活。目前看我国调整电源结构的市场机制不健全,而且我国的用电特点是大批量、集中用电,跟北欧大结构、大份额清洁能源的特点还有不同。要从我国电力系统实际出发去考虑,但又要主动去做这样的替换,因为以前的老路走不通了,环境压力不仅仅影响能源供应,已经影响社会安定、行业责任和政府公信度了。
中国电力报:目前,我国能源供应链较为脆弱,能源大范围优化配置能力不强,难以满足清洁能源大规模接入、远距离输送和大范围消纳的需求;可再生能源发电能力不能充分发挥,弃风、弃水、弃光等现象还较为严重。在您看来,应如何解决清洁能源的消纳问题?
周渝惠:可再生能源发电消纳不能只靠电网企业,要靠每一个用户的行动。一是就地消纳。用小范围区域电网消纳、替代——光伏发电、热力发电、风力发电,要认真分析市场供需,科学匹配,打包供电,把新能源电能捡回来、用起来。二是利用产业集聚的方式消纳。用新能源带新产业,自带可匹配的用户,用有吸引力的售电价格、用产业园区服务,大中小分层分区供应。将能源互联的精力集中于末端配用电,做实新能源接收的工作,另外电源和电网的投资要谨慎,该投的看准投,不见效益要先培育市场、细分市场后再投。三是发挥电网基础平台作用。保障集中用电的用户,以安全和可靠性供电为主,以节能服务为辅,两条腿走路。与此同时,为微网用户提供保障也将成为未来电网运营的业务之一。
中国电力报:在存量可再生能源电量消纳困难的情况下,如何实现大规模消纳“存量+增量”可再生能源电量,减少或杜绝能源浪费?
周渝惠:一是做实用电需求研究。调度和交易要进行尝试和创新,不断试错,在调度方式、市场分类、价格设计、系统规划等方面,将电力市场运营的各种情况掌控到位,做到及时响应。二是存量和增量进市场。在此基础上,进行技术开发——各种储能,电热转换,DSM(需求侧管理),低谷电供暖、居民电蓄热水等进行统筹考虑,设计出综合资源平衡的响应型新能源消纳供应链。存量不能压,增量要接纳,进行各种渠道设计,合理消纳。
标签:周渝惠,新能源消纳,响应型,供应链